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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气极：“傅灼，你在说什么浑话？！”

傅灼淡淡扫她一眼：“母亲，孩儿的终身大事，孩儿自有主张。”

六公主难以置信的望着傅灼，精美的酒盏脱手而出，“咕噜噜”滚在地上。

齐豫更是顿时醒了酒，沉声道：“不可！”

傅灼无所畏惧的反问道：“敢问陛下，两情相悦，有何不可？”

“你与六公主乃是先帝赐婚，怎可轻易退了。”

见齐豫搬出先帝说事，傅灼则拿出一道先帝圣旨呈上：“先帝临终前，臣特意请了一道圣旨，先帝许臣，婚嫁自由！”

“傅灼，你薄情寡义！”六公主掩面而去。

齐豫怔怔盯着那道圣旨，良久才憋出一句：“朕这里也有一道圣旨，周全，宣旨。”

周全急急去取了来，当着百官的面宣读：“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，御侍令沈菀德才兼备，名门佳媛，诞钟粹美，含章秀出。先皇赞之人品贵重，性资敏慧，训彰礼则，幽闲表质。”

“仰承先皇遗命，册封为中宫惠敬皇后，赐居凤仪宫，钦此!”

沈菀沉痛阖眼：“陛下，您知晓臣无意入主后宫，这是要逼迫臣吗？”

齐豫面上闪过一丝挣扎，而后斩钉截铁道：“沈菀，朕是皇帝。”

傅灼更是未料到齐豫会有这一手：“陛下，臣与沈菀两心相悦，为邺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，陛下口口声声说要封赏，却是如此棒打鸳鸯？！”

长公主气得险些昏死：“孽障，你怎敢当众置喙陛下的圣旨？！”

“姑母，无妨。”齐豫赤红着眼开口，“驭关侯，你的封赏自不会少，朕赐你与六公主于下月十五完婚。”

傅灼握拳咬牙：“陛下，先帝有旨，许臣婚嫁自由！”

齐豫勾唇笑笑：“那你便去帝陵找先帝主持公道吧。”

说罢，齐豫拂袖而去。

沈菀紧随其后：“陛下三思，强扭的瓜不甜，臣早已心有所属，陛下之妻，当是位一心一意为陛下之人。”

“不扭下来尝尝，怎知这瓜甜是不是甜？”齐豫并不听她规劝，反而言语调戏。

风里雨里走来，如今这位帝王江山稳固，当是成长了许多。

沈菀狠了狠心，咬牙道：“若陛下不愿臣嫁人，臣可以削发出家当姑子，但请陛下不要逼迫臣做这皇后！”

齐豫听罢也发了狠，他将沈菀狠狠按在墙上：“皇后之位无上尊贵，多少人求也求不来，你不想要后位，那你究竟想要什么？！”

对上沈菀死灰般的双眸，齐豫的语气莫名软了几分：“告诉朕，你想要什么？究竟要如何，你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？”

“臣所求并不多，只求与心爱之人，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沈菀轻声呢喃，“陛下哪里都好，只是，您不是臣心里的那个人。”

他缓缓松开沈菀，像是泄了气般，踉跄着回了谨修殿。

四下无人之时，齐豫望向周全：“朕所求不多，就是这皇位，也不是朕想要的，朕只想将心爱的人留在身边，哪怕众叛亲离，哪怕不择手段。”

“朕真的错了吗？”

谁人敢指摘帝王有过错？周全沉默了半晌，想到与沈菀往日的情分，终是缓缓开口道：“陛下没错，沈御侍与驭关候也没错。”

“情爱之事，谁人能批判对错，只是陛下，以沈御侍的性子，您将她强留在身边，可曾想过她会如何？”

“还有驭关候，他受先帝之命，为邺朝平叛乱，退蛮夷，您棒打了这对鸳鸯，岂不寒了忠臣之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