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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无眠。

沈清烟守了顾明渊整整一夜，他不停地发烧，呕吐，吐血，意识昏迷不醒。

直到天色将亮的时候，沈清烟施针，他才短暂的安歇了片刻。

沈清烟一夜未睡，此刻也已经是疲劳至极。

这时，门外传来敲门声，随后沈夜昇的声音。

“清烟，用些早饭吧。”

沈清烟揉了揉眉心，试图缓解一夜未睡的疲惫。

她来到门边，“大师兄，你放门口吧，等会我再拿。”

门外的沈夜昇想了想，将食盒放下：“你早些出来拿，等会凉了吃了对胃不好。”

“好，大师兄你走远一些吧。”

沈清烟说完，门外脚步声渐远，她才打开门，将食盒拿了进来。

是两人份的餐食，顾明渊那份是流食。

沈清烟走到外间，摘下面纱，才开始吃饭。

吃完之后，又喂了顾明渊一些，可是他没吃多少，又都吐了出来。

沈清烟看着他紧闭的眼，消瘦的脸，心中不是滋味，无论怎么说，他都是为了自己才感染上这个病的。

屋外。

沈夜昇拿到中午的餐食，准备给沈清烟拿出的时候，塞慕的侍女突然跑来。

“沈师父，不好了，宫里病了数百个人，都已经安置在了空殿，国主让我问您该如何是好？”

沈夜昇闻言，道：“你在门口等我片刻。”

说完，他脚步匆匆的去往沈清烟的房间。

沈清烟刚给顾明渊喂完药，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沈夜昇的声音响起。

“清烟了，宫里出现了病例，已经安置在了空殿。”

沈清烟闻言，看向桌上刚研制出来的一个药方。

她拿起药方来到门口，从门缝中递出去：“大师兄，这是我刚草拟的一个方子，可以暂时稳住病情，你拿出去，让他们在宫中焚烧艾叶，不要乱走动。”

“好。”

沈夜昇拿到药方准备转身的时候，突然停了停：“你自己要小心。”

沈清烟心中微微一涩，点头应到：“好，你也是，戴好面纱，不要离我这里太近。”

沈夜昇还想说些什么，只听见屋内的顾明渊再次咳嗽起来，接着便是沈清烟急匆匆远去的脚步声。

深夜。

顾明渊再喝了药之后，情况好了一些，起码不再吐血。

沈清烟松了口气，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，她也没心思再吃。

她来到门边，外面夜色重重，寂静无声。

“师兄你在吗？”

沈清烟原本只是随口一问，如今已经深夜，沈夜昇应该早就不在门外了。

“我在。”沈夜昇的声音低沉，隔着厚重的门传来。

沈清烟微微一愣：“师兄，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
“你也没睡。”沈夜昇向来冷峻的脸，浮现一丝心疼。

沈清烟不知，这两夜，他都守在门外，只是她不知道而已，他也不想说。

沈清烟不想接这个话，转而问道：“药方效果如何？症状可有缓解？”

“嗯，宫内宫外的消息都说症状缓解了很多，是一个好兆头。”

沈清烟心里微微松懈一些：“那就好，要彻底根治，还得等我再研究，需要些时日，这些日子，你就吩咐他们一定不要乱走动，保持距离，还有……”

沈清烟的话还没说完，大门再次被人用力的敲响。

沈夜昇快步上前开门，只见塞慕的侍女再次跌撞的跪在地上。

“出……出大事了，宫外又病了一大群人，还有……还有领国的燕国、蛮国和南国都来了消息，说他们国内也已经开始有人发病了。”

沈夜昇眉头一皱，面色瞬间凝重起来。

屋内的沈清烟也听到了这番话，心中一惊。

这个病居然已经四处横行了？！居然连其他邻国都开始感染了？

沈清烟明白，自己已经不能只在此处守着顾明渊了。

她当机立断，打开了房门，看着站在远处的沈夜昇。

“师兄，我要出宫。”